九零小说网 > 悦容劫难逃风月 >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161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16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九零小说网 www.90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丈夫因为她的到来而不愿回家,这会是多大的打击?

    我怜惜她,安慰她,她责问:“那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会的,他一定会喜欢你。

    每当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她就会露出欢喜的笑。其实不是真的要什么答案,只是为自己求个心安,或者,编织一个属于她十六岁的年纪该有的少女的梦。

    而我一直希望,善良开朗的阿娜云,能给萧晚月阴霾的内心世界带来一丝光明。暂且不去计较前尘恩怨,单凭感情而言,在我的潜意识里,或多或少觉得自己亏欠了他,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取代我,陪在他的身边给予温暖。长乐并不是那样的有情人,她的心在谁的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萧晚月在我的眼中到底是可怜,他总不曾真正得到过什么。

    萧晚月躺回榻上,闭上眼睛不再看我,有点疲惫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回去的,你可以离开了。”

    我并没有马上回皇宫,有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慢步走着,侍卫们的神态都高度戒备着,活像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路人都是敌人,尽管他们没说什么,但不经意的眼神透露出他们此刻的心情,非常不赞同我现在的举动,是危险极不理智的。

    是呢,皇后怎么可以拥有寻常百姓那样的自由呢?

    我没有搭理他们,我行我素地四处乱走,懒洋洋地抬头看着天空。

    以前,在劫总是喜欢在自己肩膀上那只与我同名的雪枭在天上翱翔,他自己则在下面展臂高呼:“飞吧悦容,天空是自由的!”

    他死了,我没有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也离自由越来越远。

    这时,空中传来飞禽的鸣叫:“昂——昂——”

    我眯起眼睛细细看去,那雪白的身影在天空一掠而过,飞翔在逆光的苍穹之下。

    “是悦容!”我惊叫起来:“是在劫的悦容!”

    不顾一切地朝那雪枭追去,推开一个个挡路的行人,也不管那些侍卫们在后面高呼,就这么横冲直撞,一路奔跑,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竟不自觉地流泪了。

    追至城郊外的一处竹林,雪枭在天空盘旋几圈,落在一人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背对着我,看不到脸,只看得见他的右手戴着黑色皮手套,将食物放在掌心喂食雪枭。

    “辛苦你了悦容,来吧,孝敬你的,新鲜的蛇心哦。”

    “你……”我出声询问,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除了在劫,这只生性凶残的雪枭从来都不曾亲近过别人。

    “噢?”男人并没有转过身,一遍喂食着雪枭一边笑道:“真不愧是悦容啊,瞧你都把谁给引来了!”

    “你是谁,到底是谁?”

    “微臣的声音您都听不出来了吗,皇后娘娘?看来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微臣呢,这可真教微臣喜出望外呐。”

    他终于回过头,微曲的嘴角渐渐拉长弧度,阳光下笑容灿烂,眼睛却与脸上的笑容背道而驰,永远的冰冷。

    “原来是你,卢肇人。”我无力地垂下肩膀。

    “您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失望。或者,您希望看到的是谁?”

    卢肇人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哈哈,难道您以为微臣是那个渐渐被世人遗忘的可怜的私人?楚在劫,对了,那个可怜男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不过您选择遗忘是正确的,人活着总要期待更好的明天,而不该被死人拖累活在仇恨的昨天,您说是吗,皇后娘娘?”

    “不是的,不是的!”我想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没有一天忘记过在劫,从来都不曾。但反驳的措辞显得那么的苍白,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害怕心里的疮疤会被血淋淋地揭开,我别过脸转移了话题:“在劫的雪枭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卢肇人道:“旧的饲主死了,为了活下去,自然要找一个新的主人,人都无法做到真正的长情和忠诚,更何况是畜生呢。你说是吧,悦容?”

    “不是的,不是的!”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回答,卢肇人笑趴了下去。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戏弄了,他问的是雪枭而不是我。

    “真是失礼了啊皇后娘娘,竟然忘记了‘悦容’也是您的闺名,直呼皇族名讳那可是大罪呢,请您念在微臣是无心之过,别跟微臣计较才是。”

    我恼羞成怒:“卢肇人,别以为有长乐郡主做后盾我就怕你!你这个忘恩负义买主求人的小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在劫报仇!”

    卢肇人冷冷地看着我,兀地又大大咧咧地笑起来:“别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微臣欺负您了呢,圣上怪罪下来微臣可担待不起。既然您不待见微臣,那么微臣就告退了,还您一个清静。”他懒洋洋地行了礼,转身要走。

    “站住!”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指教?”

    “把雪枭交出来!我不容许你那双肮脏的手弄脏原本属于在劫的任何一样东西。”

    卢肇人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朝他肩膀上的雪枭招手:“悦容,来我这里,快点来我这。”

    雪枭转着小小的头颅,红色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盯着我。

    卢肇人笑了笑,微微抬高手臂:“去吧。”

    雪枭应声扑拍起雪白的翅膀,最后落在我的肩膀上。

    “枭这种飞禽可不好养,尤其是这只雪枭。它的食量不小哦,一日二餐,须得五公斤的新鲜蛇心,别忘记了,蛇心挖出来若是超过一个时辰,它就不愿再吃了的。好好豢养它吧,若是养残了,你的宝贝弟弟在九泉之下可是会流泪的,要知道他生前最宝贝‘悦容’了。”

    卢肇人懒懒地摆摆手,大笑而去。

    推开夜梧宫的殿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回来了?”萧晚风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翻滚的纬帐,半遮住他伟岸的身影,恍恍惚惚如夜色中的魑魅魍魉。

    听他的声音,似乎心情不太好。我稳住心神,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依旧做着,一动不动:“去哪里了?”

    隔着一道半透明的纬帐,我与他静静对视:“你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问我?”他早已派人包围了整座明月楼不是?

    “我希望听到你亲口说。”

    我深吸一口气:“去找晚月了。”  他咄咄逼问:“找他做什么?”

    我佯装轻松道:“让他别胡闹了,快些回府,你们兄弟俩最近不正为这事闹得不痛快么。”

    “哐啷——”桌案上的茶器被他泄愤似的一股脑扫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萧晚风怒道:“你去做什么,谁叫你去的!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叫他回府?伊涟没说什么,阿娜云没说什么,我萧晚风没说什么,何时轮得到你楚悦容出这个脸!”

    我惊呆了,他从来不曾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晚风,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朝他走去,双手才刚触碰道纬帐的一角,被他厉声喝住了:“别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隐忍着莫名的痛苦,渐渐地柔弱下来:“……抱歉悦容,我失态了。越是装得不在意,其实从来不曾放下过。”

    我依言与他保持着距离,叹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有些事不是说能放下就放得下的,尤其是感情。对不起,让你心里一直受那种苦。”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道歉,也知道你的苦不比我少,伊莲不让你见染儿,你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这样的要求,都是为了顾及我的心情,装作对染儿毫不在乎......有时候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夹在我们中间是这样的为难,也宁可不知道其实你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地去贤王府看染儿,你有多想念他,母子间的羁绊是多么的深刻,你与晚月的过往始终无法成为云烟……”

    “晚风……”这就是他想要我为他生一个孩子的原因了吧。

    “有时我也经常会在想,为什么会是晚月呢,如果是其他任何人那该多好,至少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晚风……”我忍不住朝他走去,感觉到他的受伤和难过,至少能给他一个拥抱。

    再从被他阻止了:“别过来,悦容。我不想被你看见自己现在这张扭曲的脸,因为嫉妒,实在是太丑陋了。”

    两两相对,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像隔着一个天涯海角。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掀开纬帐来到我面前,我抬头看去,看到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平静宛如死水的面容,已经找不到方才狂风骤雨的情绪。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以后就不要管我和晚月的事,好么?”他轻声请求着。

    “好。”我慎重地点头。

    他欣慰地笑了,探手想轻抚我的脸庞。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停靠在我肩膀上的雪枭却突然发狂似的扑上去,抓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三道刺目的血痕。

    漫长的寂静,徒然想起萧晚风一声冷笑:“真是令人厌恶的畜生。”

    长袖翻滚,一记手刀击出,正要打中雪枭头颅的时候,被我死命地拉住了:“晚风,不要!”

    他安静看着我:“给我一个理由。”

    “它是我弟弟豢养的宠物,在劫死了,就连尸体也找不到了,这是他留给我唯一能想念的存在,你不要伤害它好不好?”

    “如果……”萧晚风缓慢地开口询问:“如果我和楚在劫之间必然有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我痛苦闭上眼睛:“在劫已经死了。”

    “我说如果。”

    “这世上没有如果,晚风,永远都不会有如果。”

    “如果这个世上有如果,如果生命是不可抗拒的轮回,如果你做不了选择,如果你不想那么痛苦,那么,我会替你选择的。”

    萧晚风托起我的双肩,俯首亲吻着我的唇:“因为我爱你,悦容。”

    我冷眼俯视着跪在殿堂中的卢肇人,面无表情道:“知道本宫为什么要召见你么,卢大人?”

    卢肇人耸肩,纵然是跪着,却依旧像与我平等对立似的:“微臣不知,请皇后娘娘赐教。”

    我屏退殿内所有的宫女和太监,然后走到卢肇人面前,蹲下身子,当着他的面掀开衣袖。

    卢肇人“啊”地惊呼一声跌坐在地,捂住眼睛到:“微臣什么都没看见,皇后娘娘,您就算要微臣有的是法子,何必玷污自己的清白,弄得两败俱伤呢,要是圣山知道我们俩的事,那可是会雷霆震怒的……”

    “住口!”我怒喝:“收起你污秽下作的想法,谁要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仔细!”

    “您还真开不起玩笑,没以前那么可爱了。”卢肇人懒怠笑着,不正经地盘腿坐在地上,这才将视线投注在我的手臂上。

    本该**的手臂连带着手背手掌,此刻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卢肇人夸张地大叫起来:“哎呀呀,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伤害皇后娘娘?不不不,普天之下除了圣上,谁能碰您一根头发呢?莫非……圣上有那方面的倾向?”

    “卢肇人!”

    卢肇人掏了掏耳朵,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怕把我得罪,甚至连表面的恭敬都懒得维持了:“说吧楚悦容,特意把我招来,又把所有的人支开,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手上的这些淤青是我昨天喂雪枭的时候受的伤,它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在劫谁都不肯接近。”

    “那是自然,它从小被楚在劫养大,非常灵性,除了楚在劫,其他人的气味都会令它觉得厌恶。”

    “但是它却没有伤害过你!”

    “然后呢?”卢肇人露出深意的笑。

    “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都被啄得体无完肤,为什么你会没事?”

    “是啊,为什么呢?”

    “我想了整整一天,终于想明白了。”

    卢肇人抚掌喜悦道:“那真是好啊,微臣也对这个原因很感兴趣。”

    我一把拎起卢肇人的衣襟,怒不可遏道:“因为你就是楚在劫,它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

    空旷的大殿爆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