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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深深爱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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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主府的马车里,一路上都很平静。

    车里边这种沉闷的感觉,不知为何,让紫玉想起了第一次驸马和公主同车回府时候的情形,只是上次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这次倒感觉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啊!

    瞧着对面而坐却又互不相看的公主和驸马,紫玉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还是赶紧到车外跟阿正一块驾马车更安全些。

    打定主意,紫玉立马恭敬说了句,道:

    “奴婢还是先到车外侯着吧!”

    话一说完,紫玉便一溜烟出了车外,留公主和驸马两人在车内独处……

    驾着马车的阿正见紫玉从车内出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紫玉姐,外头尘土大,怎么不在车内待着?”

    紫玉瞧着一览无余地蓝天,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道了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要变天了啊……”

    阿正闻言,仔细瞧了瞧天气,觉得今日气候甚好,又怎会下雨呢?

    不过紫玉姐说会下雨就应该会下雨了!

    “紫玉姐,既然快要下雨了,那你还是赶紧回车内,阿正快马加鞭,咱们尽快回府去!”

    紫玉无言,都快哭笑不得了,只能是摇了摇头叹了句,道:

    “真是个傻小子!”

    听到紫玉姐这般说自己,阿正又开始努力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惹紫玉姐生气了。

    ……

    “停车!”

    车内,驸马爷的声音陡然传来了出来,似有怒意。

    紫玉和阿正都吓了一跳,阿正更是立马停下了马车,主动跳下了马车将落凳放了下来。

    也不知公子爷同公主殿下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公子爷余怒未消,道了句:

    “有些事儿可以理解,但是却无法接受……”

    随即便看到公子爷拨开了帘子,手中拳头是握的死死的,径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别的方向去了。

    阿正从未见过自家公子爷如此生气过,更何况公子爷自打与公主殿下成婚之后,夫妻恩爱日笃,两情缱绻,公主府上下谁人不知,他也从未见过公子爷与公主殿下红过脸,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会发生这种事儿,莫不是夫妻吵架了么?

    这一时半会,阿正也不知道是该立刻追上公子爷,还是先护送公主殿下回府了。

    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一件事,那就是立刻替公子爷像公主殿下请罪,因为他知道,公子爷这会儿是怒气攻心,所以说话没了顾及,若是等他气消了,定然会后悔今日这般作为的。

    阿正立马请罪作揖,道:

    “少夫人恕罪,公子爷他,他不是故意……”

    琬儿一脸温和如常,只是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语气也亦如往日那般平易近人,道:

    “没关系的,阿正,今日你们家公子心情不好,让她出去走走也好!”

    紫玉在一旁关切的瞧着她,道:

    “公主……”

    琬儿同紫玉使了个眼神,道了句:

    “让人跟着驸马,别让她出事,我们先回公主府吧!”

    紫玉点头称是。

    待围帘放下后,阿正又继续驾着马车先回了公主府!

    ……

    从马车上下之后,我整个人思绪混乱,情绪激动,只能是加快脚步,竞走如风,尽量避开周遭的人群,哪儿人少就往哪儿去,没有目的地的四处乱走了!

    其实,与其说我此时此刻是愤怒的情绪多些,还不如说是失落和挫败的感觉更强烈。

    我是无法接受她以萧珝之名,成为北路元帅东征的,即便我知道萧珝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一方大将,甚至在很久以前,我就曾设想过这个人也许会成为北魏最为闪耀的一颗将星。

    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萧珝便是琬儿!

    我无法忍受没有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更加无法承受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那是战场啊,也是置人于死地的修罗场,无论是多么骁勇善战的将军,都无法保证自己在战场上可以全身而退。

    就算是琬儿,她也无法保证……

    一想到她可能要再度披甲上阵杀敌,我就惊恐的冷汗淋淋,四肢发冷了,一闭上眼睛我仿佛就能看到她身着一身染满鲜血的铠甲站在我跟前,无论我如何呼喊着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每想一次,我就得经历一次那种失去后的痛苦与绝望,紧接着便是无限的悔恨,这种感觉撕咬着我早已紧绷的神经,以至于在一阵无声抗争之后,我有些失去理智一般地抓住了她的肩头,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别去,可以吗?”

    “不可以……”

    她的回答干脆而利落,就连目光也变得锐利而坚毅。

    仿佛在这一刻,我的胆怯与懦弱,自私与惶恐,都已无所遁形。

    呵呵,我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的不是么?

    我对她来说绝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她是北魏的公主殿下,是燕云龙骑卫未来的统帅,这也就注定了,她连自己都无法摆在重要的位置上,更何况是我?

    但是她对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那个啊!

    所以,有些事情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啊……

    我可以理解萧珝为国而战,百折不悔,可却无法接受萧琬出征北齐,血战沙场!

    呵呵,多么奇怪的诡辩啊,明明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呢,可为什么,她们要是同一个人啊?!

    因为害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我祈求她能留下;因为害怕失去她,所以我想法设法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因为这,因为那,说了无数个理由,都是因为她,可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源自于我对她过于深沉的依赖,说来说去,原来最自私的那个人,其实是我自己才对吧!

    是啊,我是自私的,也是懦弱的,因为我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价,所以我选择忽略掉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与信念,我只是想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吗?

    我为什么就不能够自私一点呢?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么?

    而且,人都是自私的!

    什么理想志向,什么唯愿天下太平,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这些我统统都可以不要,而这世间纷乱离析又与我何干,我想要的不过是可以与她在一出偏避幽静的山林之中隐居,过些平淡而快乐的日子,这样就足够了啊!

    为什么如此简单的愿望,却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呢?

    这辈子似乎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爱不可能如此的简单和纯粹啊,我和琬儿的肩上,所要担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

    就这样在街道上漫无目的走着,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却见四周飘满了酒旗迎风招展,可见这四周最多的便是酒肆了。

    瞧着这一路的店铺铺排,酒香扑鼻,一股熟悉感迎面而来,果然,才走过几间酒肆,便来到了一家店面装饰都颇为陈旧的老店了,可这座酒肆我却记得十分清楚,这里,不就是上回我同人拼酒之处么?

    看来,我同这家酒肆还真有不解之缘呢!

    今日这酒肆看清来格外冷清了,瞧着时辰,想来码头上的工人们正在赶工做事,酒肆这自然也不像上回那般热闹了。

    我抬脚走进了这家酒肆,从高大柜台边走出来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小辫子,摸样倒也可爱,就是有些怕生。

    瞧见我进来了,小小的人儿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担心吓到这孩子,忙朝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红了脸立马跑进了内堂,边跑还边喊着:

    “娘亲,娘亲,有位大官爷来喝酒来啦!”

    我闻言不禁一呆,看起来最近我是不怎么讨小孩子喜欢了,怎么小女孩看到我不是被吓得哭就是被吓跑的啊!

    我不禁暗自嘀咕着,里头,老板娘拨开围帘度步出来,一脸的笑容可掬。

    一瞧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是像看到老朋友一般的喜悦,忙走过来同我打招呼,道:

    “哎呀,这不是高兄弟么,真是许久不见了!”

    我和颜一笑,随即向老板娘行了一礼,说道:

    “老板娘有礼啦,小高又来叨饶啦!”

    “哪里的话,你来了婶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别客气,坐!”

    边说着,忙招呼着我坐了下来,十分周到热情,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想念婶这的好酒了?”

    老板娘对自家酿的酒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十分想念,您帮我备上几坛子,待会我一道拿回家去喝!”

    老板娘见我要带酒回去喝而不是在这喝,便看出了其中关窍了,笑着说道:

    “上回喝醉酒回去可是让自己媳妇儿生气了?”

    老板娘目光如炬,生活上的那些个琐屑平常,作为过来人如何会看不透呢!

    我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笑着说道:

    “确实是让她受累不少,照顾了我一夜,所以,便不敢随意在外喝醉酒了。”

    “嗯,好,知道疼媳妇儿,还懂得听媳妇儿的话,家门定会兴盛的!”

    闻言,我笑了笑,道:

    “这话儿从何说起?”

    老板娘指了指我一身黑色公服,说道:

    “你瞧,你是不是升官了?是做了御史大人了吧?”

    我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这身公服都还未换下呢,随即有些诧异了,没想到老板娘也知道公服分级么?

    老板娘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上次来之时是一身绯色公服,现在却已经是御史专有的黑色公服了,这不是升官了又是什么?”

    我笑着点了点头,言道:

    “这些您都知道?”

    老板娘摆了摆手,说道:

    “原本是不大清楚的,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一群大字不识的粗人,如何识得这些,这啊,都是因为最近新上任的御史中丞高御史,现在啊,街头小巷都在传他的事情呢!”

    我眉头微微一蹙,老板娘说的人,难道是我么?

    “说起来,小高,如今你也入了御史台,那应该是认识高御史的吧?话说回来,你也姓高,那么……”

    我忙摇了摇头,言道:

    “虽然我也姓高,可也只是御史台一小吏,更不敢随意攀扯皇亲,若您说的是高辰高御史的话,那小高自然是识得的!”

    “对,就是高辰高御史,他还是当朝长公主殿下的驸马爷呢,都是因为他那三道奏疏,可让我这群老百姓宽心、舒心、顺心了一次,现在京城上下谈起这位年轻的高御史,都赞不绝口呢!”

    老板娘一提到高御史时,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被人如此称赞还真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微微红了脸,忙说道:

    “高御史所做都属分内之事,如何担的起如此赞誉呢?”

    “别看我们这群平头百姓大字不识,可我们都明白事理,心里也十分清楚朝廷所颁下的政令是好是坏,因为我们的日子若是过得坏了,那政令官员再如何吹得天花乱坠那也是坏的;若我们过的好了,即便是不招官员们待见的政令,那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便是好的了!”

    听到老板娘这一席话,我竟有甚读十年书之感。

    “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利民之事啊?”

    “不,他做了,你瞧,近来京城的风气都为之一振了;至少这么多年了,没人想到去做这些,可他却做到了。其实,大家伙的心里都在期盼着,他能成为一位好官,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

    为国为民么?

    我不禁哑然了,就在方才,我一度颓唐地想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理想与信念,责任与承诺!

    琬儿是对的,我根本放不下,也不可以放下,她也亦然……

    还记得,十岁那年,夫子带我们去田间看农奴劳作,然后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为何而做官?

    那时候,我说:唯愿,天下太平!

    这份深植于内心不灭的执念,便是来源于与心底最真挚的期盼,希望这世间不再有战乱暴动,不再有瘟疫饥荒,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都能安居乐业,家人不受生离死别之苦,都可团聚天伦!

    只因为幼时流落在外的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永远都无法轻易遗忘的过往……

    内堂里,有颗小脑袋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往我们这偷瞄几眼。

    老板娘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精灵鬼,向她招了招手,说道:

    “萍儿,在那偷偷摸摸地干啥呢,傻孩子,过来!”

    “哦~”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立马小跑了过来,扑进了老板娘的怀里,然后躲在了老板娘的身后,偶尔会怯生生地盯着我瞧。

    我苦笑了声,想起老板娘上次曾提到过她还有个在外行商的儿子呢。

    “这是您的女儿么?这般说来,您有两个孩子?”

    老板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

    “不,我有三个孩子,在外行商的,是我的二儿子!”

    “那你的长子呢?”

    ……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后,脸上转为露出颇为伤感的神色来,言道:

    “在好多年前便战死沙场了……”

    我闻言顿觉凄然,忙说道:

    “抱歉。”

    老板娘摇了摇头,说道:

    “没多久二儿子也快要回来啦,接替孩子他爹,应召入伍了。”

    最近北齐动向可疑,北魏朝中便已经开始思忖应对之策了,而这征召兵丁和筹备粮草,便是先行之事了,想来兵部已经在开始筹备这些事情了。

    “孩子他爹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自是无法再服兵役,二儿子这次回来,便是应朝廷征召,替父从军的!”

    “可,您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

    “军书有名,即便我们再不舍,也得含泪送他去从军了。更何况若是没了国,又哪来的家啊?”

    “……”

    “我现在啊也不敢再有什么奢求了,只希望那孩子能平安从战场上回来就好,然后好好抚养萍儿,待这孩子及笄,便为她寻户好人家嫁了,那我这一生也便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说完,老板娘不觉热泪盈眶,拂袖拭泪了。

    我默默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她揖了一礼。

    ……

    待我回程之时,心绪沉重却又稳定了几分,老板娘的话语映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一直都在想着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又可以做些什么。

    琬儿也要去行军出征了,而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为自己所爱的那个人担惊受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我会担心害怕,老板娘又何尝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呢?而如同老板娘这般的,又何止千千万万。

    我没有资格去阻止琬儿啊,所以不怪她会如此坚定的回绝了我啊。

    漫步走着,手里提着的几坛子酒,彼此碰撞着发出一路悦耳的脆响,而我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然后那人毫不客气地拍了我的右肩,力道有点大,我吃痛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是一位容貌俊秀的翩翩公子,这人不是女扮男装的陈小鱼,又会是谁?

    只见她一脸淡雅微笑,从容地与我并肩走着,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我穿着公服,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倒也没什么,可跟一个人同路而行,就有些引人侧目了。

    “怎么,你们吵架了?”

    陈小鱼看我拿着酒坛子,便想着我是不是又准备借酒买醉了,语气中都能感受到不悦来。

    我笑了一声,反问道:

    “这你也能看出来?”

    “那一定是你的错,赶紧回去跟她好好斟茶认错。”

    “你也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就这么直断地说,是我的错了?”

    闻言,陈小鱼霍然停下脚步,一脸恨恨地表情瞅着我,说道:

    “当然,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她那般,对你这般好的女人了!”

    这句话便如同点中我七寸,我根本无法反驳。

    所以啊,我答应过她不随意喝醉酒,就真的不敢再随意喝酒了,即便我真的很想大醉一场!

    我瞅了瞅手中的这几坛酒,提到陈小鱼跟前,说道:

    “要不,这几坛好酒你拿回去喝了?”

    陈小鱼露出鄙夷的神态来,说道:

    “什么好酒没喝过,不稀罕!”

    我有些感慨地说了句,道:

    “说的也是!”

    将酒坛子收了回来,沉默了片刻后,我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指了指她的右肩,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明明常用右手拍我肩,这次居然用的是左手了。

    陈小鱼微微露出差异的表情来,随即又表现得云淡风轻,道:

    “是啊~”

    “明秀坊做的?”

    我想起了仙鹤楼那出,看起来,明秀坊是打算将陈家一网打尽了啊!

    “是,也不是!”

    这回答,还真是摸棱两可了。

    “要杀我爹的,是明秀坊,可要连我一起杀了的,应该就是那位了!”

    那位?明秀坊身后的那个人么?

    “我以为他已经老糊涂了呢,放任着自己的儿子们结党营私,将朝政拨弄的乌烟瘴气的。”

    陈小鱼对我投以欣赏的目光,没想到我居然能想到这一层上来。

    明秀坊身后站着的,不就是陈国的国君么!

    明秀坊始终以江湖正派自居,杀人自然也得光明正大,出师有名了。

    可陈国国君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从来他负人绝不可有人负他,当年他是如此从自己兄长手里夺取皇位的,便可以知道他有多么精通权术之道了。

    所以,他觉得光杀了陈员外不足泄恨,定要斩草除根才行,所以便做了这两手准备吧,明秀坊一路杀陈员外,而自己再派人暗杀陈小鱼!

    琬儿想要护住陈家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只要是在这京城,琬儿自然可以保证暗处没有人可以动得了陈家,可明秀坊就不一样了,她们的势力分布很广,几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想要让明秀坊停止对陈家的诛杀,那便只有利用明秀坊的规矩了。

    一旦诛杀失败,便不再二次为之。

    所以,便有了仙鹤楼那场李代桃僵之计。

    “怎么会,那个人可是个很可怕的人,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呢!”

    陈小鱼倒是毫不掩饰对那个人的畏惧之心。

    ……

    这么说来,我拜托陈小鱼探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呢,果然啊,这位陈国国君的手伸得实在是太远了啊!

    “总会有他掌控不住的时候……”

    我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随即,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你们两个会和好的吧?”

    陈小鱼还是有些不安心,忙问出口。

    我微微叹了口气,言道:

    “我们没有吵架,我只是,恨自己很没用而已!”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仙鹤楼那件事,她事先也没同你说过那个计划的吧?”

    “……”

    陈小鱼的沉默也就是默认了,也是,陈小鱼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琬儿舍身犯险的!

    “是吧,她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独自去面对,一遇到危险的事情,她便想方设法的将我们给摘出来,却将自己放在最危险的位置上!”

    “所以我才说,恨自己很没用,因为我不够强大,无法让她依靠,以至于让她什么都一肩担负。”

    说道这,我有些悲伤的情绪在蔓延,继续说道:

    “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我努力去做,就一定可以做到自己想要做到事情,可现在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无论你怎样努力,你也许都无法做到,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自己根本无法做的事情!”

    有时候我会怀疑,我之所以不够强大,那是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若我真是一位男子,那至少今日的种种困局便该迎刃而解了吧!

    “若你真的是爱她的,那就再多给她些耐心与宽容吧,她不是不会依靠,而是不习惯依靠,那是她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她才对啊!”

    陈小鱼的一番话让我如梦初醒,她说得对,琬儿就是那样一个人啊!

    即便如此,她也是我深深爱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