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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在他的怀中晕过去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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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宅,饭桌上,荣峥站在门口,目光锁定餐桌上的秦梁,胸口压抑着一股无名火。下一刻,他挤出标志性的骚包笑容,挤坐在秦梁的旁边。

    动筷,细嚼慢咽,动作标准的让人汗颜。

    坐在对面的秦云容发觉儿子有点不对,但是看他正经八百的吃着的时候,总觉得这小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九叔吃饭的动作是标准的贵族范儿,他顶多是模仿,山寨的,装,逼的。

    “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表弟啊,你刚出院,多补一补。”

    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荣峥看来,都皱了眉头,这小子,净做这种在别人伤疤上撒盐的举动,真他‘妈’的缺德啊。

    秦梁动作一顿,表情僵硬的看着自己碟子中多出的两个圆圆的东西,目光往上移,对面正好是一盘鸡杂,里面有鸡肝鸡肾鸡肠鸡...

    握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有青筋在冒出来。

    “阿梁表弟啊,这个东西平时九叔最喜欢吃了,不然舅妈怎么会怀双胞胎呢,一个精‘子’两个种,放眼全国,这种能力的人还是少有的。所以呀,你多吃点吧,你看,这里还有呢。”

    荣峥又在鸡杂盘里找出两个‘蛋蛋’放到秦梁的碟中。

    “哎,你不用这么害羞,都是一家人,赶紧吃吧。”说着,又夹了一块鸡肾。

    秦梁咬着银牙,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低头敛眉的模样散发着一股无形的火焰,桌上的,除了荣峥外,其他的人都感受到了。

    秦老目光犀利的看向荣峥,道,“秦梁刚出院,不宜吃荤食你不知道吗?”

    “喔。”荣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男人,我吃荤食,既然表弟从今往后都吃素的,那我就不勉强了吧。”

    秦云容皱起了眉头,目光不悦的看着荣峥,而荣峥好似看不到,低头扒饭。

    “啪”的一声,秦梁濒临崩溃的将筷子甩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外公,我方便一下。”

    洗手间里,秦梁的火气已经爆发出来了,关门的那一刻,他一脚踹到了墙上,胸口不断起伏着。

    王八蛋,在医院叫人守着他不说,在家里吃个饭都要为难他,刺激他,王八蛋...

    饭后,老爷子的书房里

    “你个老不死的,你让让出院干什么,他这个人有病,不能放弃治疗。”

    这个死变太,现在不仅身体残缺,心里更是变太的要命,放他出来,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而且,像他这样的,谁知道他心里的变太程度是怎么样的?万一他心里阴暗,在干出什么事情来咋办?

    “放肆。“老爷子怒极拍桌,胡子都翘了起来,“怎么说话呢?你的教养呢,被狗吃了吗?”

    混,账小子,我是老不死,那你就是老不死的女儿的儿子,是小王,八蛋,小魂淡,小不死。

    “说,医院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要不是他去一趟医院,还不知道这回事。

    秦老的呵斥,荣峥挑了挑眉,道,“他有病,不能放弃治疗。”

    “你...”秦老气的胸口起伏,“别给老子打马虎眼。”

    秦梁那是不是病,他还不知道?

    那玩意废了,已经不是病了,是残疾。

    “他不配合治疗,我派人过去,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治疗。”呸,你以为小爷我真的这么好心啊?

    “还有,他不能继续住在秦宅,让他回八姨那里住。”

    话一落音,卡擦一声传来,书房的门开了,露出秦梁的脸。

    “原来表哥这么不欢迎我,我知道了。”

    擦卡,门关上。

    秦老见此,咬牙指了指荣峥,起身出了书房。

    “阿梁,阿梁....”

    房间没有,客厅不在,直到门口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秦老才知道秦梁出去了。

    “混,账东西,非得气死老子不可吗?”老爷子对着下来的怒骂。

    荣峥耸耸肩,道,“他那么大的人了,要是说这么两句也要死要活的,那就让他去死好了,这么玻璃心的男人,活着也是丢脸。”

    “他好歹是老八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荣峥,你这次太过分了。”老爷子狠狠的戳着拐杖,怒吼而出,“滚,给老爷滚...”

    *******

    是夜,繁星点点

    月子中心的高级养护室里,却是气压低迷,医生、护士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

    秦墨身上散发的气场太强大了,压迫的他们喘不过起来。

    无声胜有声,也许说的就是这种效果。

    秦墨一句话没有说,薄唇抿着,紧绷的俊颜,一双眼睛紧盯着窗上不断呓语的安苡宁。

    “把针拔了吧。”

    沉默压抑的空气,在这句出口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丝突破口。

    护士听言,二话不说直接干净利索的将安苡宁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下来。

    医生和护士退去,室内只剩下安苡宁和秦墨两人,两个孩子也被月嫂抱去了隔壁的房间。

    秦墨坐在床沿,拿着柔软的手帕擦拭着她额上的汗珠,听着她断续的呓语,秦墨真的是越看越心疼,越看越难受,越是见不得她如此难受。

    更何况,安苡宁的身子这么虚弱,怎么在能受病痛的折磨。

    “苡宁,赶紧好起来吧,我需要你,孩子需要你。”她的汗,擦完了又冒出来,秦墨只好不断的擦着,一遍又一遍,“你真没良心,自己顾着睡,都不心疼孩子,不心疼我。”

    好累。

    秦墨从来没有觉得心这么累过。

    在巴黎的时候,他只是心痛,并未感觉到累。这次,看着她饱受折磨,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的煎熬,真的让他伤心伤肺。

    孩子的出生,本该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可是,孩子是的母亲生完了孩子却遭受各种折磨,秦墨此刻,觉得自是多么的罪孽深重。

    孩子的可爱,妻子的付出,作为孩子的爸爸妻子的丈夫,他只想把世间最好的都捧到他们的面前,因为,她们值最好的。

    只是,他有钱,富可敌国,却也做不到不让妻子哭,不让孩子哭,不让妻子不生病,面对这些,他发现自己好渺小,好无助。

    浑浑噩噩中,安苡宁醒了,是那样的憔悴。

    “秦墨,我渴...”指尖虚弱的戳了戳他的肩膀。

    秦墨抬脸,还未清醒,安苡宁看着他满脸胡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楸着一阵的疼。

    倒了一杯水,秦墨小心的将她抱在怀中,喝了水之后的安苡宁又眼睛打架的又昏睡了过去。

    见此,秦墨按了铃,医生来了。

    量体温,做其他的常规检查,都没有异常,烧也渐渐的退了下去。

    秦墨放心了,便抱着安苡宁睡了下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安苡宁的发热现象,时好时坏,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烧了三天。

    打点滴,吃药,物理退烧,完全没有用。

    “峥哥,是不是慕思涵怨气太重,死了不肯投胎,诅咒我姐来着?”安瑞看着躺在窗上痛苦皱眉的安苡宁,有些心惊的开口。

    听言,荣峥皱了皱眉头,半响才开口,“你去南城那边的寺庙请和尚念念经,驱驱邪,顺便求个驱邪保平安的符回来,给你姐和小孩子带,其他的就挂在房间里面。”

    他是无神论者,这样做,只是求个心安。

    “恩。”安瑞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要不叫个风水师过来瞧瞧?”

    “啪”的一声,荣峥拍着他的帽檐,“世上哪有这么多的怪力乱神,还不快去。”

    这一晚,秦墨同样没睡好,不可避免的胡思乱想了起来,连眼神都乱了,脑中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

    现在的秦墨,完全陷入痛苦之中。

    他握着安苡宁的手,不断的在祈祷着。

    同样是半夜,安苡宁醒来了,入目的是秦墨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倦怠不堪的面容,没由来的眼睛一热。

    “秦墨...”

    话没有说完,秦墨便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抱着,“苡宁,你知不知,你吓到我了。”

    话中,带着颤抖,不安,以及激动。

    秦墨将她扶坐起来,给她喂水,轻声中带着祈求,“不要在睡了好吗?”

    磨砂的指尖带着的温热,安苡宁抵抗不了那丝丝的情意,眼眶中的泪水就那么溢了出来。

    “秦墨,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头好痛,做了好多梦,梦里,是她不曾想象过得荒凉。

    “不哭了,不哭了...”秦墨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轻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这样的罪,这样的折磨。

    这些天,他真的害怕,害怕她就这样睡着了。

    秦墨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在睡过去,不断的跟她说话。

    安苡宁遇上秦墨,是幸也是不幸。她的不幸是,这些折磨,最后却是她承担的。

    “秦墨...”安苡宁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现在就....”

    话没有说完,秦墨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因为握着他的手的温度那么的滚烫,胸膛的热度也随之升高。

    安苡宁低低的啜泣,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见此,秦墨赶忙伸手探着她的额头,手心所触及的温度让他再次慌了,“是不是头痛,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秦墨想要伸手去按铃,却被安苡宁阻止了,她的手紧紧的揣着他的衣袖,额头上的汗珠开始不断的往外冒,洁白的贝齿陷入了红唇中。

    如此痛苦的安苡宁,秦墨心间一沉。

    “不要叫医生,我不要看医生....”她现在厌烦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你,陪我,陪我...”

    “好。”秦墨薄唇紧紧的呡成了一条线,一手握着她的手。

    痛,头好痛,好似快要炸开了一样,浑身的热度,让她仿若身在火炉里,备受煎熬。

    忍不住,她伸手楸住自己的头发,发出痛苦的声音,头部嘟嘟的痛着,好似有针在扎一样,疼的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秦墨抓着她自虐的手。

    “秦墨....”她努力的张开眼睛,声音虚弱,“我是不是要死了?”

    薄唇抿着,喉间却酸涩不已,秦墨僵硬的抱着安苡宁,眼睛不知道怎么的,酸酸涩涩的,眼泪就那么的宣泄而出。

    “你别胡说...”他的嘴是苦涩的。

    疼痛一波又一波,安苡宁忍不住,手指扣着他的手,指尖陷入了他的肉里面,“老公,你要好好照顾Highness和倾城,不准对她们凶,不准因为工作忽略她们。”每说一个字,她便皱一次眉,喘一次气,“你要经常给他们看我们的照片,不要让他们忘了我。”

    “不要说了。”秦墨的眼睛红红的,眼眶很湿润。

    安苡宁似乎听不到秦墨说的话似的,继续虚弱的出声,“我要是死了,不准你给孩子找后妈,不准找,听到没有...”

    “不要再说了...”眼眶的水溢了出来,“你不会死了的...”

    秦墨知道,她只是烧的糊涂了才会说这些话,可是他却抑制不住自己。这种痛,他感同身受,所以内心深处的情深在找不到宣泄的时候会化作眼泪。

    哭,不仅仅是女人会,男人也会。

    此时的安苡宁已经泪流满面,艰难的出声,“秦墨,我不行了....”好疼,好难受,“带我去教堂好不好,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还没有拍婚纱照...

    最后,安苡宁再也受不住疼痛的折磨,在秦墨的怀中痛晕了过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