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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两支火把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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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我气喘吁吁跑过去,劈头就问唐语默。“胖子和杰克去哪了?”

    唐语默没有动,也没有回应我,依旧低头看着垂向虚无的那根绳子。

    我忙把手电照向那根绳子,发现绳子略微动了动。好像下面有人的样子。

    “谁在下面?胖子吗?”

    唐语默把脸转向我点点头。

    “那杰克呢?”

    唐语默的脸色暗了一下。“在...下面。”

    “他俩凑一根绳子上?这不添乱吗。”

    我气的想骂娘。这俩人本来就不对付,还抢着凑一根绳子上,这又不是拼车,更像是拼命啊。这根登山绳承受他俩的体重没问题,问题是他俩指定是抢着逞能,这根绳子就成了他俩较量的战场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着有蹊跷。

    “他俩放着你不管抢着下去了?杰克好像不是这种人啊。”

    我这么说并不是在贬毁胖子,而是胖子对唐语默的态度很明显,他那种敌我分明的人,不可能会时刻挂念着他认为是敌人的人。如果想,也是在想怎么整死对方。

    “杰克先下去的......绳子断了。”唐语默的语气有些不自然,有些歉疚的意思。

    “哪来的绳子?”我眼睛在绞盘和唐语默之间移动,瞬间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绞盘上原本带的绳子吗?”

    “是的,绳子朽了,杰克下去没多会儿。绳子就断了。”

    “草。”我怒不可遏的踢了木质绞盘一脚。“他死了?”

    “应该......下去才知道。我不想猜。”

    这需要猜吗?当然,我问的也很多余。

    虽然我诅咒过弃我和胖子而去的美国佬,但如果我的死能换来更多的人的生。我相信,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我的心将会是平静的。我认为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死不瞑目。

    我想杰克在他最后一刻,一定是不甘心的。

    “永生之门在下面?”

    “应该是。但是...你知道,对我们来说,永生之门也已经是传说。几十上百代客家人没有见过永生之门的样子了,一代代口口相传下来,真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知道的只是这里就是永生之门的入口,再具体的我不知道。”

    “可我记得你说过。只有拿着永生之门钥匙的人,才能进入永生之门。他们没有那块铁,这样下去会怎样?”

    唐语默盯着我说:“也许很糟。”

    “很糟?你知道什么?会发生什么?”

    唐语默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低下头,看向无尽的深渊。似乎她能看透重重黑暗和无尽虚无,能看见下面的那个永生之门和杰克。

    应该是受到她的感染,我不由自主把独眼兽手电照向下面,光柱沿着那根绷得笔直的绳子向下。可是我把独眼兽手电的光调到远光,手电光里依旧是虚无。甚至不是黑色,而是虚无到了没有颜色。手电光不是排开黑暗,是陷入虚无中。

    那根绿色的绳子,是手电光里唯一的色彩。它的尽头似乎在虚无里。或者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恐惧,无法抑制的涌上心头。但是我突然觉着周围的环境亮了一些。抬头一看,是唐语默又引燃了一支火把,并在把一支火把探向深渊。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手电照不到的地方,火把更照不见。咦,你的手电呢?”

    我突然想起来,她和杰克先后夺路而逃时,她手里有一支独眼兽手电。而此刻,她始终用火把照明。

    “在下面。”唐语默用一支火把指着下面说:“扔下去了。”

    “为什么?”我不禁愕然。

    “我正要给你看。是杰克发现的。他也给不出解释,但是他很兴奋。才执意要下去看。但是我感觉很不好,觉得很糟。”

    说完唐语默松开了那支探向深渊的火把。

    我顿时明白了唐语默的用意。当初杰克扔下去一支手电恐怕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手电照不到深渊的底,那就把光源扔下去,这样至少能探明这个深渊的深度。

    当然有冷焰火更好,可以更大范围看清楚下面的环境。可惜我们这次来没有准备那玩意儿,当初以为来挖座坟,准备了一些对付野兽的武器,和刨坑的工具。谁特么能想到会进入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还有就是照明弹也不能用。照明弹的主要原料是白磷,通过高温产生高亮。我们对下面状况不了解,虽然下面有一个军火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下面如果有可燃物,那在被照明弹照亮的一瞬,也同时被点燃了。

    但是唐语默这个举动就很冒失。杰克扔下去的是手电,他恐怕就是考虑到怕有可燃物被引燃。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把坠向深渊,还要睁大了双眼,看看是什么东西吸引杰克冒死也要下去。

    庆幸的是火把离绳子挺远,不至于烧到绳子和砸死胖子,但同样,火把的光照不到绳子,也照不到绳子上的人。而且,随着火把向下坠,火把的光越来越微弱,也许是距离的原因,火光在变小,几乎起不到照明作用,只能显示它的存在。像一只在离我们远去的萤火虫。

    突然,就好像我的视觉出了问题,我的眼睛里出现了两只萤火虫。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两只萤火虫是相向而飞的。就好像从深渊底部,迎着唐语默扔下去的那支火把,另一支火把向上飞了出来,两支火把在快速接近。

    另一点光出现的太突兀,我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也没有时间询问甚至看唐语默一眼,因为一切太快,转瞬即逝。

    ‘噗’我的耳朵里似乎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在两个光点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

    然后,深渊里疾驰的两个光点同时消失了。

    我骇然的把脸转向唐语默。“怎么回事?”

    唐语默的脸色同样很难看。“我觉着下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或冰面。你知道这里的温度很低,水流下去结成冰的可能性很大。”

    我摇摇头。“不是。”

    深渊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镜子?纯属臆想。

    冰面?不管是镜面还是冰面,火把撞在上面都应该有碎开,火焰散开的景象。而不是泯灭。

    水面?倒是有几分可能。但必须是平的如镜面一般的水面。

    “杰克怎么说?”

    我急不可耐的问唐语默。我不认为下面的水,会吸引杰克不要命的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