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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遥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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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怎么能看得出来?你又没有落魄过!”落遇问。

    陈浩淼哈哈笑了,说:“遇遇,你说这话可就搞笑了!”

    “怎么搞笑了?我只看见你做生意越做越好,日子越来越红火。我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做生意亏了。”落遇辩白。

    “对啊,我做生意后,确实财运不错。可是之前呢?”陈浩淼看着落遇,幽幽说。

    “之前?”落遇一愣。

    “遇遇,如果我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肯定会觉得我在说笑,可我真是这么觉得的。”陈浩淼说。

    “嗯?”落遇疑惑道。

    “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上课不好好听讲。小学的时候,是玩心太重。上初中后,自己老是静不下来心。后来我发现你喜——我心里挺沮丧的。我也希望,自己能像晓白那样,是个学霸。如果我跟晓白一样,成绩很好,说不定你也会为我自豪,崇拜我,喜欢上我。可是我就是个学渣,越想学,却越学不进去。我就烦了,直接放弃了,那会初中都没有毕业。大家背地里都在笑话我,说我是当农民的料,身子骨壮实;跟着我爸学木匠也不错。我不是傻子。这些我都知道,我心里挺不痛快的。我也是有自尊的。我爸妈虽然嘴里不说什么,可是那段时间,他们常背着我吵架,互怪对方把我给宠坏了。我就是个俗人,我肯定希望自己能成为我父母的骄傲,你的骄傲。可是,我找不到目标。我只能逃避生活,捞点野味自己吃。”陈浩淼回忆道。

    落遇、邵炎都安安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常常戴着凉帽(方言:竹笠帽),光着膀子,蹲在大街上卖泥鳅。我的面前,放着一个脚桶(方言:大的塑料桶,用来洗脚),里面放着我捞来的泥鳅、黄鳝。那天,你下车来,看见我了,在我旁边站了会。你问我,有什么打算。这个话,你之前就问过我一次。你说,野货营养很好的,你说吃不完给野猫吃太浪费,不如卖了。而这会,你又问我。我没有说话。我没有什么打算的。我傻傻看着你。我只知道,那天是你学校放假的日子,所以我在那摆摊,肯定能遇见你。你说话的时候,我都反应不过来。”陈浩淼说。

    “你记性挺好的……”落遇低低说,“我都忘了有这些事了……”

    “你就叹了口气。你问我,我卖的价位。然后你跟我说,你从学校出来,专门去城里的菜场绕了一圈,说那里野味价格比我卖得要高好几倍,不过它们都是鲜活的。我的有些是电来的,死的,不好。你叫我最好是拿捕,拿城里去卖。”陈浩淼说。

    落遇努力回忆着,她不记得了。

    “我后来要买面包车,我爸妈本来不是很乐意。可是你在旁边坐着,加了一句,你说,你觉得靠谱。我爸妈不信我,可他们特别信你。他们觉得你聪明,又乖又听话。我爸听你这么一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叫我妈去取钱。有时候我捕鱼累了,有时候我偷懒不想去摆摊,我就会想起你。我不能让你失望。万事开头难。后来慢慢地,日子就好转了。”陈浩淼说。

    大家都没有说话。

    陈浩淼说:“我在城里摆摊的时候,有时候会见到有芯。她那会一放假,就跟着有菜在城里住。有菜刚开始在一个小餐馆当服务员,后来跟她们老板关系不清不楚,她们老板就让她负责采购。这样,她可以捞点小钱。有菜人还不错,经常照顾我的生意。有菜在那挑鱼,有芯就捏着鼻子远远站着,嫌鱼腥味太重。她还嫌有菜老是在我那买鱼。因为我那价位高,小餐馆鱼卖不贵,她们可以捞的就少了。”

    说到这,陈浩淼嘴角抽了下,讥笑道:“这些事,不知她还记不记得。应该不记得了。如果她还记得,怎么能跟一个满是鱼腥味的人上得了床?太掉价了。”

    “就凭这,你认为她不能跟你共贫穷?”落遇问。

    “对。”陈浩淼说。

    “女的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会改变本性的。”落遇说。

    “她?真的喜欢我?你别开玩笑了。她这个人,心中只有她自己。我在她眼中,不过是支绩优股,值得她投资罢了。”陈浩淼说。

    “你这么说,有失偏颇。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多少钱吧?她若不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在一起?以有芯的容貌,在大学里追她的人肯定不少。里面定不乏富二代、官二代。”落遇说。

    陈浩淼沉默了会,说:“你觉得,有芯是真的喜欢我?”

    “不然呢?”落遇挑眉,“难不成,她真是眼光好,能预料到你今天身价上千万,所以在你一年才能赚几十万的时候,先把你搞定了?如果她那会就能预料到你是绩优股,那她真是股神了。娶个股神当媳妇,你真是赚大了!”

    “她自己说,当初我替她出头,跟张军打架,所以她才喜欢上我。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她怀孕的那会,还没毕业。我根本就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她也是知道的。那次怀孕,她绝对是动了手脚的。如果她真喜欢我,至少也得她毕业后,得到我父母同意后。她就那么等不及吗?而且还没有结婚,就跟男的上床的姑娘,不是什么好姑娘。”

    “也许,她也担心遇遇毕业吧……”邵炎插话。

    “这跟遇遇什么关系?”陈浩淼不解。

    “遇遇才是你爸妈看好的。她一毕业,你们俩的婚事,不是就要提上日程了吗?”邵炎说。

    陈浩淼摇头,说:“大家都知道,那时候我和遇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家都觉得,遇遇值得更好的男人,家世好、学历高。我和遇遇,也就是后来遇遇迟迟找不着对象,家里人才关起门来自己说说。出了门,谁都不提着茬。有芯不会有这种担心的。”

    “无论如何,她给你生了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小水,总是事实。女的若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何必要未婚生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被别人耻笑?如果被学校知道了,说不定还会被开除。”落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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